[第1章第一卷]

    第30节红包（2）

    “台长，”小莉脱口而出，礼物打开来，原来是广播电视台2010年的画报版年鉴，“你搞什么搞啊！”

    小莉口无遮拦惯了，只要在酒场上或茶楼。因为她过去陪台长去撑的场子基本都是在处级或以下的级别上，男人们本性真挚的东西还尚存很多，女人————特别是漂亮女人咋咋呼呼、没大没小不仅不会引起不快而且会活跃气氛，到了厅局或以上的级别，习惯性的自傲起了决定作用。对这个层面的男人，女人，无论你漂亮或名气大，你对他的压迫感就弱了很多。

    当然，小莉其实没领会到台长的高明之处。你想，他给丁部长送年鉴，这是不是在宣传广播电视台？既然是，这个饭局是不是就变成了工作汇报会了？你可以说是，也可以说不是。如果将来有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，上面有人替你说话，组织上认可这就是晚间工作汇报而且是加班加点。

    顺着小莉的话，台长就势转换了话题，指着她，“丁部长，小莉就不需要我替多你介绍了吧？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，丁部长更加不悦。他很奇怪，在办公室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台长，今天好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，把自己当成了他的哥们。台长忘了，官本位下，上下级的尊卑关系是不能改变的。如果你有恃无恐、居功自傲，那你就死定了。

    丁部长心想，“不就安排了两个女人陪我吃饭嘛，你就如此忘乎所以？”他理论水平很高，更有现实体会，在官本主义体制下，权力是衡量人的社会价值的基本标准，也是影响人的社会地位和社会属性的决定性因素，“生活作风问题？你认为是件事？那你就太没水准了！”在权力支配着包括物质资源和文化资源在内的所有社会资源的配制，只要拥有权力，就意味着拥有社会资源，“不要说吃饭，就是我搞了她们，又是多大的事嘛！”他脸上带着冷笑，在官本主义条件下，拥有金钱和财产，可能但不一定拥有权力；反之，拥有政治权力，则必定会拥有经济特权，只要掌握权力的官员愿意，这种经济特权可以直接变换成其个人的金钱和财产，当然女人身体也包含在内。

    他虽然心里不爽，但又不好直接对着台长发作，他只好借着话头，转向小莉，嘲讽中调侃的意味很重，说道：“天下无人不识你嘛，小莉！”

    小莉一愣，不过她反应速度挺快，虽然你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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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部长冷嘲热讽不给面子，但她还是感激地看了台长一眼。无论如何，只要能接话，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要错过啊，“丁部长，”她极其乖巧地说，“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我啊！”台长马上接过了话头，说，＂小莉啊，丁部长一定能关照得上你的。你想呀，不久丁部长就要高升到省委宣传部去了，有谁不想沐浴一下我们广电系统大老板的‘阳光雨露’？＂他眼中闪现出一种特别的酸楚之情，“以后，若想享受大老板的阳光雨露，你也还是要付出点什么的嘛！”

    丁部长真是苦笑不得，台长说的固然是现实流行的潜规则，但也不能这么赤裸裸嘛！要不广播电视台的采编室不就变成了豪华KTV大包房了。有秦曼和小莉两位大美女在，他不想太剥台长的面子，岔开了话题，问道：“菜点了吗？”

    台长知道他喜欢吃什么，丁部长没到以前就直接点好了菜。他对这里很熟悉，场面上很讲究，许多别人不太在意的细节，也做得无微不至。他很清楚，丁部长这样的外派京官，什么没见过？低调、品质才是最重要的。丁部长这么一问，他觉得火候到了，就通知上菜。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，所有的菜，全都上来了。他是明白人，懂得只要是男人，无论他地位多高，不能开始就让他快乐的不得了。特别是伺候领导，你要让他先入戏，刺激刺激他的权威和优越感，轻微地撩拨和激怒他的大自尊。

    他对丁部长不敬，小莉让他自觉不自觉的成了变相‘皮条客’也有很大关系。＂我都50多岁的人了，我犯得着吗？＂因为无论台长怎么找借口和理由，‘皮条客’的感觉都紧紧地箍住了他。不过，在组织和圈子里，用词不能如此没有忌讳。

    “哎，秦曼你不是小莉，我可不想当皮条客。我只是被你叫来当副陪的。你破格提拔的事儿，以后不要再叫上我了。”台长心里堵得慌，再龌龊的男人也有自尊。

    四个人的菜说好点也好点，说不好点也不好点，台长选了几道分餐的菜，桌上摆了几盘爽口凉菜。酒是他自己带的，茅台。本来，他想带五粮液，知道北京人喜欢喝茅台。服务员要上小杯，台长制止了，说，“玻璃杯上来，一瓶酒刚好可以分四杯。”

    “要喝这么多？”秦曼看了看摆在作台的四瓶茅台，惊讶地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