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40章 月夜追女子

作品:《杀神记之武欲遮天

    霍休云讶声道:“如此说来这暗中发签的人,竟是救了师父的性命!”

    锦上仙点头道:“大概是吧!反正断不会有恶意!”

    霍休云对杨饮等人看了一眼又问道:“师父又怎知他们不是中毒呢?”

    锦上仙笑了一下道:“那暗中相救之人,既然不愿我中毒,也绝对不会有坐视他们身死之理,他不阻止他们吃喝,可见是知道无碍……”

    霍休云更为惊奇的道:“此人对此地形十分熟悉,一定与十三友有关系了!”

    锦上仙点点头认为不错,可是他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谁,沉默片刻后,霍休云又发现疑问道:“这人也怪,他发生木签后,我立刻发动搜索,结果找遍了里里外外,竟是一点影子也没有,这么一所空屋子,阴阳怪气的,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!”

    锦上仙一指地下的三个人道:“他们怎么办呢?”

    霍休云道:“他们沉睡不醒,必是中了**之类的玩意儿,用冷水一喷就行了!”

    锦上仙摇头道:“童天月是丐帮掌门,普通江湖的玩意儿绝对骗不过他,既然能叫他着了道儿,必定是十分厉害的**药散,据我的判断,最少也得十二个时辰才醒得过来!”

    霍休云急了道:“那不是要一天时间?”

    锦上仙苦笑了一下道:“人家就是想耽误我们这么久,以便从容撤退,而且那暗中之人,眼看着他们上当而不加阻止,恐怕也是同样的心思!”

    霍休云长叹一声,愁眉不语,锦上仙乃劝慰他道:“你急也没用,好在尊大人安全无恙,而且还救走了一个人,足见这批匪徒已在他的监视之中,我们迟早都会得到消息的!”

    霍休云无可奈何的点点头,动手把童天月师徒与杨饮都移到厅旁的椅子上坐下,然后也坐在一边,唉声叹气!

    锦上仙微笑道:“云儿!我们在这里还要等很久,饿着也不是事,桌上的东西又不能果腹,你看守着他们,我另外去找点吃的东西来!”

    霍休云连忙道:“这怎么行呢!有事弟子服其劳,还是让弟子去吧!”

    锦上仙笑笑道:“我倒不是对你摆师父架子,不过你找点事情做做也好,免得在这儿闷坐着想心事干着急!”

    霍休云脸上一红,对师父的好意十分感激,乃起身出厅,向后面走去,刚才他已搜索一遍,对各处位置较为清楚,一径向厨房走去!

    走到厨房里面时,他又怔住了,他刚才到此地时,灶上还是冷冷的,此刻却腾腾地冒着热气,炉中烧着柴火,锅上架着蒸笼。

    掀开笼盖,里面蒸着一头乳猪,香气微喷,显然是刚蒸上不久。

    “这又是谁捣的鬼呢?八成是那个暗中施放木签的家伙,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”

    “友乎?敌乎?”

    “善意乎?恶意乎?”

    “是善意!是朋友!他不该让杨饮等人上当!是敌人!是恶意!他怎会出手救师父呢?”

    霍休云心中不住地犯着嘀咕,对着那头新蒸的乳猪也拿不定主意。

    忽然背后传来一阵轻响,急忙回头时,却见门上贴着一张字条,他顾不得去看内容,急忙追了出去,又是一点影子都没有!

    仅只有眨眼的功夫,这个人居然能躲得无影无踪,他的身法之快,简直是令人无法相信……

    怀着一肚子的纳闷,他再回到厨房去看那张字条,只见新墨淋漓,以娟秀的笔法写着几行草书:“瓮中有酒,灶上有猪,放心吃喝,绝无舛错,行人向西,不日可获,既醉且饱,释怀高卧!明日上路,切忌人多,黄土岗上,谨防毒火!”

    霍休云看后不禁呆了,这笔迹在娟秀中带挺拔,虽出于女子之手,却未减却豪放之气,至于这内容却更令人不解了。

    这个女子(他姑且如此假定)处处对他提出警告,又处处对他照顾,应该不是敌人一伙,然而她藏头露尾,鬼鬼祟崇的行径又安着什么心思呢?

    一面想着,一面摘下纸条藏入怀中,然后走到灶下添进柴薪,一会儿工夫,笼上的乳猪已经熟透了,冒着阵阵香气。

    他在厨房里又找到了坛密封的酒,将乳猪放进盘里,端到客厅中与锦上仙一同吃喝,却将字条的事隐住不提!

    可是他心中已暗自有了计较,十三友中新添了三个女子,一个是夏妮,一个是秦媚娘,另一个却不知道是谁?

    夏妮与秦媚娘的字迹他都见过,这字迹很陌生,可能就是那不知名的女子所写,而且按照情形推测,她一定还留在这里,在暗中监视着!

    “无论如何,我都要把她找出来!”

    在吃喝中,他一直在默默在动着脑筋,吃完后,他果然放心在倒在一张椅子上,微笑地对锦上仙道:“师父!目前我们身在敌境,又要照顾三个人事不知的人,所以我们必须要有一个保持清醒,现在我先睡一下,到晚上再换你休息!”

    锦上仙见他去了一趟厨房后,态度大为改变,虽不知其中原故,但是见他不再愁眉苦脸了,心中也很高兴,便笑着答应了!

    霍休云一觉醒来时,已是繁星满天,他又到厨房里寻了一点食物出来果腹后,便催着锦上仙休息,看他在椅子上闭目睡着了,霍休云索性走出厅门,在院子里慢慢地踱着方步。

    上弦月挂在碧青的天幕上,视着四野明星,益发显得夜色宜人,晚风中送来一阵阵的花香,那是庭角的蔷薇芳芬!

    霍休云踱了一阵,突地抬头对着明月,朗声曼吟道:“夫天地者,万物之逆旅,光明者,百代之过客,而浮生若梦,为欢几何?古人秉烛夜游,良有以也。况阳春召我以烟景,大块假我以文章,会桃李之芳园,叙天伦之乐事……”

    这是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园序,是一篇脸炙人口的绝妙佳文,霍休云触景生情,信口念了出来,可是念了一半,他仿佛忘记了下面的文句,仅是念着:“会桃李之芳园,叙天伦之乐事……”

    一连重复了好几遍,他仍是搔首蹙额。喃喃不已。

    突然暗中传出一声轻清的语音,替他接了下去:“开琼宴以生花,心羽触而醉月!”

    霍休云冷笑一声道:“你终于憋不住了!”

    身形猛进,向着发声之处掠去,但见屋下的阴影中,飘起一条人影,电闪似的朝屋顶上窜去!

    霍休云如何肯放过,展开身法,跟在后面紧追不舍。

    月光中他看见那道人影十分小巧,穿着银红的衣衫,果然是个女子,然而她的轻功十分卓越,在屋顶上像流星似的跳了几跳,又落在广阔的平野上,霍休云拼尽全力,不但没追上,反把距离越拉越远了!

    眼看着平野将近,迎面一片黑压压的树林,要是让她进了林子,可就难追了,一急之下,连忙出声喊道:“喂!你再不停脚,我可要放暗器了!”

    那道人影已窜到林边,脚下毫无停意,霍休云心急之下,伸手揣入怀中,也不管捞着什么东西,劈手就掷了出去!

    这一掷劲道很足,但见一溜银光,直射那道人影的后心,带着掠空的呼啸,眨眼即至,那道人影逼不得已,正步回身一抄,恰恰接住银光。

    霍休云也赶到了,奋身探臂就朝那人的手上攫去,原来他慌急之中,竟把段金花还给他的那颗珠子当暗器打了出去!

    珠子并不可贵,贵在它跟螭龙鼎上的隐秘有着莫大关系,霍休云发觉时已经太迟了,无怪他急着想夺回来。

    那人似乎没想到霍休云会如此相待,仓猝间只得向旁一闪,然而霍休云的出手太快了,没等对方躲开,即已抓了过去,一把握个正着。

    触手之下但觉润滑柔软,原来他慌忙中把人家的手抓住了!

    月光下他看清了这个人,那是一个女孩子,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,圆圆的脸上嵌着星也似地明眸,惊愕中带着愤怒。

    霍休云立刻觉得脸上一红,慌忙又把手放开,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开口!

    那女孩哼了一声冷笑道:“听说你是淮阳第一佳公子,原来只是个轻薄的狂徒!”

    霍休云被骂得羞惭无比,恨不得地下有个洞能钻下去,怔了半天才道:“姑娘!对不起!在下太造次了,只是在下有着不得已的苦衷……那颗珠子……”

    那女子将手中的明珠看了一眼,冷笑道:“珠子怎么样!难道还怕我抢了去,你到过我家里,那里什么东西都比你这颗破珠子值钱!”

    说着双手一合,好像要将那颗珠子拍碎一般,霍休云急得大叫道:“姑娘!使不得!”

    那女子冷笑道:“为什么使不得,大不了赔你一颗,再说这颗珠子是你拿来当作暗器打我,被我接过来的!又不是我偷的抢的!”

    霍休云又窘又急,连连搓着手,吃吃地道:“在下自知太冒昧,可是此珠乃寒家祖传之物……”

    那女子闻言也摊开手掌,对珠子看了一眼,只见珠上光华很强,而且还有绿线络住,倒是有点相信了,然而她瞥见霍休云窘急之状,乃又轻轻一笑道:“既然是祖传的宝物,你为什么又随便当作暗器使用呢?”

    霍休云红着脸道:“再下从来不用暗器,刚才是追得太急,恐怕姑娘进入树林之后,不容易找到。情急之下,随手打了出来,还望姑娘不要见怪,予以赐还!”

    那女子笑了一笑,并不还他珠子,反而问道:“你追我做么?”

    霍休云被她问住了,迟疑半天才道:“厅中飞木,厨间留字,不知是不是姑娘?”

    那女子捉挟地一笑道:“你说呢?”

    霍休云顿了一顿道:“在下想来除了姑娘之外,并无他人!”

    女子忽敛笑容,冷哼一声道:“你既然想到是我,为什么还要那么凶,难道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!”